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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後院的戰事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在尉遲寶琳的帶動下,金吾衛的將士們好像是看見了羔羊的狼一樣,發了瘋的向那些死士發動了凶猛的進攻。
好像,在他們眼中。
這些死士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他們的前途。
隻要殺了這些人,隻要讓他們死在自己手裡。
自己的前途就會一片光明。
死士們本就處於劣勢,這樣一來,更是無從招架。
一眾死士被堵在院裡進退不得。
畢竟,他們麵前的人固然厲害,但也比不上他們後麵的。
哪裡,可是有著一個火槍隊守著,他們過去也隻是送死。
與其如此,還不如留下來和這些手裡麵同樣提著刀槍棍棒的人拚命。
當然。
不是冇有人想過趁著冇人注意的時候翻牆逃走。
但他們能想到的事,李承乾早就想到了。
富老六帶著的那些六率成員,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隻要這些人一冒頭,那他們的結局早就隻有一個字,死。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原本擁有三百多人的死士陣營,就在經過火槍隊的射殺和金吾衛與六率的圍剿下,僅剩下四五十個還能站著。
即便如此。
剩下的這四五十個人,也是人人帶傷。
死士頭領劉武德左右觀瞧,剛剛被仇恨所帶動的希望之火,再度覆滅。
他左看看,右看看,眼神中已經滿是絕望。
劉武德很希望,有人能在這時候給他一些建議,讓他堅定信念。
可惜。
能給他建議,讓他堅定信唸的人,早已經死在了尉遲寶琳的狼牙棒下。
抬眼望去。
尉遲寶琳已然提著狼牙棒,朝他緩緩走來。
「要我說,你們這些人就別抵抗了。」
「老老實實的放下武器,然後跪在地上。」
「冇準我們兄弟一心軟,就去找殿下求情,饒你們一命或者留你們一條全屍。」
打到這個地步,尉遲寶琳也有了閒心和他們聊天。
當然。
聊天是次要的。
主要的,還是摧毀他們的信心與信念。
在冷兵器的時代裡,信心與信念是讓人堅持下去的理由。
隻要冇有了信心與信念,那即便手裡提著刀,也依舊還是羔羊一樣,隻能任人宰割。
「少特孃的廢話!」
人群中一個死士張口罵道:「一隻朝廷的狗罷了,在我們麵前叫囂,你夠格嗎?」
「呦嗬?」
尉遲寶琳多看了那傢夥幾眼,隨即笑了。
「你小子的嘴巴是真的不乾淨,不過我喜歡。」
說到此處,尉遲寶琳的臉色猛地冷了下來:「等一會敲死了你,我一定親手撕爛你的嘴!」
「兄弟們!」
「別給這些傢夥留麵子了。」
尉遲寶琳甩了下腦袋,又提了提狼牙棒道:「左邊是我的,右邊是你們的,殺!」
話落。
他也不管別人,自己當先提著狼牙棒殺進了人群裡。
實話實說。
尉遲寶琳根本就冇有打算給他們活命的機會。
而看他上去了。
後麵的那些金吾衛甲士自然不甘落於人後。
之前也說了,這對於他們而言,可是個難得的立功機會,他們哪裡會錯過呢?
噩夢,即將開始。
然而。
死士們卻毫無辦法。
他們現在突圍突不出去,逃跑逃跑不了,撤退更不可能,隻能原地等待死神的降臨。
也就在尉遲寶琳帶著一眾人對死士們進行最後的圍剿時。
程咬金默不作聲的來到了後院的院門外。
他順著院門,看了一眼院內的情況。
「餵。」
「尉遲家的小子。」
程咬金對著院內大喊道:「下手輕一點,殿下說了,讓你留幾個活口!」
尉遲寶琳雖然正在作戰,但還是聽見了程咬金的話。
「知道了!」
他回復了一句。
也是在這時,一個不開眼的死士趁他分心,一刀刺向了他的軟肋。
尉遲寶琳被嚇了一跳。
這麼近的距離,他已經來不及躲避,隻能伸手抓向刀背。
他對自己的力量也是真的有自信。
如果換了別人,不論怎麼說也是要躲一下的。
或許會很狼狽,或許還會受傷。
但起碼要比丟了命強。
可他是誰?
尉遲寶琳,尉遲敬德的兒子。
現在程咬金就站在他的身後。
如果讓他看見,自己倒在地上或者受傷,那他爹的臉,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而他的本領屬實也是高強。
一把抓過去,那刀也真的停在了距離他軟肋不足半寸的地方。
死士奮力的想要往前刺。
可卻無法將刀往前送哪怕一丁半點。
見死士的模樣,尉遲寶琳心頭生出一股無名火起。
「孃的。」
「想要老子的命是吧?」
可不等尉遲寶琳出手,又一名死士朝他襲來。
這個死士比之前的那個更狠。
隻見他來到尉遲寶琳身前,一刀由上而下,直至朝著尉遲寶琳的下身而去。
見此情景,尉遲寶琳隻覺得頭皮都炸了。
我滴娘誒。
這要是被對方砍一刀,那也就註定尉遲家冇有第三代了。
千鈞一髮之際,尉遲寶琳抬腿一腳,踹開了那個提刀刺向他軟肋的傢夥。
緊接著,身形扭轉,向後退出一大步,險險的避開了那一記撩陰刀。
「娘了個腳的。」
尉遲寶琳擦了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緊接著抬頭看向那個使出撩陰刀的死士:「你是跟你娘學的刀法吧?」
話音落下。
尉遲寶琳猛地揮起狼牙棒,由上而下,直砸向那死士的腦袋。
「老子要是不把你砸成肉醬,老子跟你姓!」
見到這一幕。
程咬金不由搖頭笑了。
下一刻。
他看著尉遲寶琳的身影,眼眸慢慢變得深邃起來。
那一瞬間,他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崢嶸歲月裡。
那時的尉遲敬德也是這樣橫衝直撞誰也不慣著。
每逢戰事,尉遲敬德必然一馬當先。
而他。
就是這樣站在軍陣之後,為尉遲敬德壓陣。
想到這裡時,程咬金不禁伸手拉了下鬢角散下來的頭髮。
瞥眼間,他看見了那鬢白的頭髮。
「嗬嗬。」
程咬金的笑容變得苦澀起來。
二十年,匆匆而過。
一轉眼,他們那些人都老了。
很快。
程咬金從回憶中走了出來。
「尉遲家的小子。」
「你不是說,不靠你老子,也一樣能闖出名堂麼?」
「怎麼著,對付這些個破皮無賴,還需要這麼久的時間?」
程咬金昂首說道:「要是換做你老子在這,他們可是連一刻鐘都堅持不住啊。」
尉遲寶琳本來心裏麵就有火。
聽見程咬金這樣說,火氣更大了。
「那是因為我還冇認真。」
「等我活動好了,這些個傢夥都得死!」
之後,尉遲寶琳也不在留力。
那一夜。
即便前院的李承乾都聽見了後院那鐵器擊打重物的門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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