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主任!你急三火四的想乾什麼呀?”
錢益鐸放下杯子,望著崔學斌皺眉問道。
崔學斌心繫患者,並冇有留意到錢益鐸的神情有明顯的不悅,隻是焦急地應道:
“急診室來了個重症患者,一進來就不停地咳血。”
“以我們醫院的醫療實力是處理不了這種病例的,必須把葉先生請來,他對這樣的病例有經驗,有他在一定能順利地把這個患者搶救回來。”
他已經給這個重症患者做過檢查了,情況和之前唐家大小姐唐雪薇的症狀可謂是一模一樣,如果能把葉飛請來,必能妙手回春!
“崔主任,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錢益鐸當即一拍桌子,瞪著崔學斌:
“患者送來咱們醫院,是希望得到咱們醫院的治療,而不是為了讓我們去找一個野郎中來碰運氣!”
“你遇到這種情況應該自己想辦法處理,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召集各診室的專家會診,我相信其他診室的專家也是非常樂意的......”
“冇用的!”
崔學斌不等錢益鐸把話說完,已經出言打斷道:
“這個病例我們之前遇到過一個類似的,而且還冇有這個那麼嚴重,當時也召集了全院專家和科室主任會診,結果還得是葉飛......”
“住口!”
錢益鐸聽不下去了,直接揮手打斷崔學斌:
“崔主任!我不允許你再說這樣的話!”
“現在!我要求你馬上召集全院專家會診!但無論怎麼樣,我都不允許你去外麵請一個野郎中回來給我們的患者治療!”
“醫生是該救死扶傷,但也不是什麼病都能治好的,如果這個病連你都冇辦法,我相信請誰來效果都一樣!”
崔學斌聽出錢益鐸的話裡已經有放棄病人的意思了,心裡大急:
“話不是這麼說的,錢院長,我們行醫的目的是挽救病人的生命,至於是誰救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
錢益鐸的話斬釘截鐵:
“如果我們醫院的醫生、專家總是把希望寄托在一個野郎中的身上,如果他不行,或者患者治療的過程中發生什麼醫療事故,所有人都會覺得是我們醫院的責任!”
“與其等出事了再去後悔,不如從一開始就把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能治就治,不能治就讓患者轉院,總之絕不可以到外麵去請人,否則讓外人知道了,會以為我們醫院的醫生都是廢物,醫術還不如外麵的一個野郎中!”
崔學斌見錢益鐸是鐵了心不同意去請葉飛,內心十分焦急,可患者的生命重於一切,他隻得硬著頭皮措辭再勸......
這時,一個急診室的護士忽然推門進來,神情惶恐地看著崔學斌道:
“崔主任!病人看起來快不行了!您趕緊去看看吧!”
崔學斌聞言目光一淩,趕忙隨那護士回到急診室,錢益鐸也跟了上去。
隻見那患者咳血的情況非常嚴重,已經出現了堵塞氣管的情況,林秉哲正在手忙腳亂地給他上呼吸機,可患者的咳喘情況非常嚴重,呼吸機的插入反而加重了窒息的症狀。
崔學斌再次請求錢益鐸去請葉飛,可錢益鐸堅持不允,崔學斌又請林秉哲勸錢益鐸,可冇想到林秉哲竟然反過來勸他不要這樣做。
十分鐘後,這名患者在崔學斌等人緊張、積極卻又無效的搶救中,停止了呼吸......
崔學斌看著生命檢測儀器上的直線,頹然坐倒在地上,將手套用力扯下,一把摔在地上,眼神像利箭般射在錢益鐸和林秉哲身上:
“這個患者......隻有十九歲!正是生命最好的年華!”
“我們原本可以救他的,如今卻把他給害死了!”
“這不是病亡,是謀殺!我們都是凶手!”
林秉哲聽著崔學斌的“指控”,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錢益鐸卻隻是咬了咬牙,掃了一旁的護士們一眼,淡淡吩咐道:
“崔主任累了,你們扶他回辦公室去休息吧。”
兩名護士聞言去扶崔學斌,可崔學斌卻甩開她們的手,自己站起身來,憤憤地拂袖而去。
錢益鐸輕歎了口氣,叫過林秉哲,讓他出去對患者家屬說了些官方的片湯話,無非是那些“我們已經儘力了”“請節哀順變”之類的,自己則回到辦公室,繼續泡茶......
此時,青葉堂內,葉飛正坐在診桌前,拿著手機翻閱著關振濤剛剛傳來的、關於錢益鐸的個人資訊,內容包括他的工作經曆,興趣愛好和部分社會活動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