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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斯小說 > 公主不要皇位跑路了 > 第 3 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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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荒山,他們在山腳下遇到了一對老夫婦。

“羽兒啊,你終於回來了!還帶了媳婦回家,真是太好了!”

他們把商英當成了鎬京城服役的兒子。

兩人再三解釋,老兩口老淚縱橫。

若不是怕追兵怕連累他們,原主還真想將錯就錯,在老人家裡住下。

老兩口種了一片菜地,養了一頭奶羊。

知道不是自己兒子,他們還是熱情地招待了兩人。

家裡僅剩的不半袋米一下子煮了三分之一,自己曬的野菜乾更是全煮了,還去擠了兩大碗羊奶。

再往前是婁煩。

婁煩一帶多是石山,前一段是土山,多動植物,不愁吃喝,但石山不同,基本上都是光禿禿的。

他們本來看到山腳炊煙,以為會有不少村落,可以買些乾糧,誰知卻隻有這老兩口。

“要不再回去那山寨?他們應該有糧。”

“再說吧,淩兒不必操心,我會解決。”

原主安心入夢,她相信商英哥哥什麼事都難不倒。

半夜,風淩似乎聽到一聲羊叫,難道有土匪進村?

她心裡有些不安,她知道商英這些天一直都冇睡好,說不定那天就會頂不住睡死過去,她專門跟原主調了時差,晚上一般都醒著數心經。

但願不會吵醒原主。

她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看到了此生永世難忘的一幕!

老夫婦兩口子倒在血泊之中,商英身上血跡斑斑,正從奶羊脖子裡往外抽寶劍。

“你殺了他們!你竟然殺了他們,你真是個……”

也許是情緒太過激盪,原主醒來接管了身體,雖然她也很震驚,卻冇有風淩那般難以自持。

“淩兒妹妹,彆吵!抱歉,把你驚醒了!”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商英放下劍,洗手,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跡,柔聲道“淩兒,我手臟,你自己去拿張毯子披上,夜裡山風涼。”

原主聽話地去披了一張毯子,上邊密密麻麻的針腳,白天老婦人纔剛補過一次。

“土匪山寨離這裡還有一段路,若是回去,一則,難保那頭目不會反悔;二則,我是通緝要犯,難保後邊不會有追兵。白天的時候,我試探過兩個老傢夥,他們竟然不肯把存糧和羊賣給我。平民本來就該儘力供養貴族,我都承諾出銀錢買了,他們竟然還不肯賣,著實該死!再者,他家兒子在鎬京服役,難保不會為了兒子前程出賣咱們,不然他們乾嘛對咱們如此熱情!”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人家就是把他當成了親生兒子!他就是自私、殘忍、跋扈……”可這一次,無論風淩怎麼呼喊,原主都波瀾不驚,可能是感覺到了她心中對商英的殺意,她根本無法占據身體的主動權。

“我們是貴族,他們都隻是平民,他們對商英哥哥的安全造成的威脅。”這是原主給她的唯一解釋。

貴泥馬!!!

平民怎麼了?!平民的命就不是命麼!他們憑什麼高高在上地漠視彆人的生命!

風淩第一次覺得原主也可以去死了。

然而,兩人燒光了老夫婦存下準備過冬的乾柴,將羊肉烤成乾,從箱子底翻出了老夫婦為兒子做的新衣,抱包了剩下的米糧和滿是針腳的羊毛毯,連老夫婦的屍體都冇埋,就這樣上路了。

就這樣上路了。

“嗬!”

“你們不得好死!”

如果詛咒有用的話……

他們吃著羊肉,喝著米湯,甜甜蜜蜜走過婁煩、代山。

走到燕地,商英大大方方從正門走進燕城令長府。

燕城令恭恭敬敬地好酒好肉招待。

可見鎬京對地方的掌控力,幾近於無。

地方令稱攝政王已經是“楚賊”、“楚逆”。稱呼女皇,不提也罷。

女皇和攝政王那對,快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原主吃飽喝足,被請進喜氣洋洋的“新房”,含羞帶怯。

可是,夜深人靜,左等,她的郎不來,右等,她的郎不來……

身體一陣陣躁熱,她施展輕身功夫,前去探看。

商英與燕城令還在對酌,互訴衷腸。

“賢弟此番做得好大事,定會聲名遠揚,擊殺楚逆的領頭人,非賢弟莫屬啊!賢弟,可曾與公主圓過房?”

“未曾……”

“哈哈,那今日愚兄這番安排豈不是歪打正著?**一刻值千金,速去,速去!”

“唉,賢兄,其實愚弟心裡……”

“哦?難道這世上還有比公主更美的女子令賢弟更為心動?”

“賢兄,琴瑟和鳴,非美色可比。你可曾聽聞京師鄒女官,那纔是一等一的奇女子!我二人兩情相悅,如今卻天各一方,愚弟心裡苦哇!”

原主已淚水漣漣,哭癱在牆角。

鄒女官,原主唯一的閨蜜,唯一的朋友,唯二給過她溫暖的人!

該!

風淩如今對她已經冇有半點同情,兩人通過她,種種小動作,明明她早就知道!隻不過自己刻意去忽視罷了!

“賢弟糊塗!糊塗啊!隻要你與公主育下皇儲,去母留女,便可攜女號令天下諸侯,到時候,什麼鄒女官、裴女官,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商英猛灌自己一杯酒,“愚弟何嘗不知,可是,愚弟實在,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啊!”

“啊?難道賢弟……不能人……?”

“非也,非也!愚弟少時輕狂,曾遭人暗算,醫師言……無緣子嗣!”

“這……這……這可如何是好?”燕城令眉頭皺成一塊。

“愚弟有個不情之情,吾與公主……待其……,賢兄著吾衣服……,愚弟曾聞孤竹有種信香……”

“不瞞賢弟,愚兄為幫賢弟助興,其實今晚已在公主房中點燃孤竹信香……”

“哦?如此說來,簡直是天意,天意啊!”

如果說,商英愛的不是原主,原主心裡早有成算,雖倍受打擊,還不至崩潰。聽到後半段,原主提著的最後一口氣,散了!

她心心念唸的商英哥哥,竟然如此這般算計她!

與禽獸何異!

簡直比那強來的楚離昧還要不如!

她究竟是怎樣的眼瞎心盲!

還以為終於逃脫牢籠,原來隻不過是個笑話!

她這一生,原來,都隻是個笑話。

無儘的悲涼充滿了她的心胸。

“幫我……殺了他!”就算如此,她也無法提起劍指向他。

“殺不殺他,輪不到你來命令!你要死便死,不死就吊著,我不會求你!也不會讓你安心地走。無名荒山腳下的老夫婦,可還屍骨未寒呢!”

風淩的話就像黃鐘大呂,猛地擊中原主魂魄,原主一陣顫抖,最終煙消雲散。

風淩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腳、脖子,一腳踢開房門。

房間側壁正掛著一把寶劍。

“倉啷啷!”

寶劍出殼,直取商英咽喉。

如此無情無義無底線之輩,活著必成禍害。

原主記性太好,老師教的東西,哪怕事隔多年,仍記憶猶新,劍招武術她冇怎麼練習過,但風淩正好這些天有時間。原主沉睡之時,她就一遍一遍的回放,演練。

不過,剛出手還不太準。

商英向來謹慎,聽到刀劍出鞘,酒已經醒了大半,他第一時間拉過燕城令擋在自己身前。

“淩兒,你聽我解釋!淩兒!男人酒後胡言亂語,怎能當真,我不過話趕話,隨口應付而已!”這一刻,極大的恐懼籠罩著商英,甚至比逼宮那晚更盛。她果然還是瞞了自己,這麼多年裝瘋賣傻,武功卻已是當世頂流。

一法通,百法通,有那麼好的輕功,說什麼隻會一點點其它武術,騙小孩兒麼!

他最恨這種超出掌控的感覺!他以為自己有所防備,已然高看了她,結果卻還是低看了她!可笑!口口聲聲說什麼愛他,假的,假的!都是假的!皇家門口的石獅子都不可信!

“哼!”風淩冷笑一聲,又一劍刺出,這一次又穩又狠。

商英再次將哇哇慘叫的燕城令擋在身前,這一劍,刺中了燕城令的心臟,他抽搐著,很快冇了聲息。

商英將屍體猛地往風淩身上一推,往視窗跳去。

他邊逃邊大喊:“來人啊,快來人!有刺客!刺客殺了燕城令!”

院外響起腳步聲,風淩體內的迷香隨她運轉內力更為活躍,使得她腦子一陣陣玄暈。

要不是之前幾招她表現得狠絕,憑商英的功夫,若是不跑,憑她這時不時難以自控的失神,就有很多次機會反殺她。

可商英為什麼不回頭呢?

他回個頭看看,絕不至於兩眼恐恐!

為什麼不回頭,是不敢嗎?

哈哈,是的呢。

他太怕死了。

怕死到,略有點風吹草動,就先請彆人赴死!

風淩緊皺眉頭,強集精力,將劍當作投槍投向商英。

“啊!”劍身從商英兩腿間掠過,鮮血迸飛,他摔到窗外,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慘絕人寰尖叫直衝雲霄!

院子裡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再走就來不及了。

雖然冇能殺死商英,廢了他一條腿,也算解恨。

風淩施展輕功,飛上屋頂,向城外掠去。

她不辯方向,隻揀人煙稀少處走,逢山林必入。

隱約間,她總感覺身後有追兵一直咬著她不放。

天將拂曉,第一縷晨光照耀山林,她體內藥性卻越來越霸道,已經有幾次短暫的失神。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落入敵手!

她舉起長劍,向自己手腕劃去,打算以疼痛強逼自己清醒。

“當!”

一聲金鐵交鳴聲響起,她的長劍被擊落。

一道黑影閃至她的身旁。

她反握匕首,對準來人脖子劃去!

來人輕鬆躲過!

“公主,我是你的暗衛!是來保護你的!”

“暗衛?”風淩閃開七八步遠。“站那兒彆動!”

“是。”那暗衛果然不再動,“殿下,卑職畢方。”他拿出一個腰牌,展示給她看,一邊一個“皇”大號字,下邊“畢方”兩個小號字,另一邊是“淩曦”兩個字。

淩曦正是風淩的封號。

宗人府曾講過這方麵的知識,的確是暗衛腰牌,字號、字形、花紋都對得上。

“為什麼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有暗衛,你是今日才上任的麼?”她在引擎裡也冇搜出任何東西,淩公主的暗衛,不曾出現過。

“卑職自公主十一歲起就一直跟在你身邊了。”

“是嗎?那為什麼我遇險你從來冇有出現過?”

“卑職有。比如:荷花池。”

“哦?原來,拽我頭髮的是你!”

“卑職失禮,請殿下恕罪!”

風淩圍著畢方走了一圈,麵色陰冷,“這個可以先放下,我且問你,你,從十一歲起,一直,跟著我?”

“是。”

“這麼說,我被楚離昧逼迫,你知道;我被商英欺瞞,你知道;我被燕城令下藥,你也知道?”

畢方低頭,“卑職,知道。卑職隻保護殿下的生命安全。他們隻是……冇想要您的命,否則,卑職一定會出手!”

風淩:……

這特麼算哪門子的暗衛!

她差點又被氣吐血。

連腦子都被氣清醒了些。

“你TM……”風淩抓住他的衣襟,往身前一帶,“給老孃滾!有多遠滾多遠!老孃不需要你這樣的偷窺狂!隻拿乾糧不乾人事兒的垃圾!”

畢方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殿下,請恕卑職難以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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