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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斯小說 > 凰帝 > 瀚海孤身往,燕然百萬墳

瀚海孤身往,燕然百萬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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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高牆纏足寄琴棋,淺閣三從任悵蕤。

萬妾千妻風致在,良言善策美人辭。

排兵未必非男子,佈陣何須若虎癡?

往後儘懷稱帝誌,從今不許再陳規。

“傳大乾皇帝陛下旨意,宗室女楚縈賢良淑惠,才德兼備。”

“特賜封號燕平公主,即刻和親北蠻,不得有誤,欽此!”

...

...

“痛!”

楚縈揉著頭疼欲裂的腦袋於一窄床之上醒來,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之寢宮映入眼簾。

“我、我穿越了?”

楚縈又驚又喜。

她本是二十一世紀著名的應用物理學家,因遭外敵不容,所乘飛機墜毀於太平洋上,本以為必死無疑,不想眼睛一閉一睜,來至此處!

記憶瞬間湧入腦海,前身與她同名同姓,乃大乾王朝怡康帝第九女,係掖庭女子所生,飽受排擠,邊緣至極,這纔有了令她和親之事,就連所謂封號也跟鬨著玩一樣。

“有道是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

“打不過北蠻就要老孃犧牲色相,冇門!”

楚縈從床上爬起來,剛著好衣,忽聽得噔噔噔腳步聲不絕於耳。

“畜生,竟敢在皇後寢宮下榻,反了你了?”

有位身著明黃龍袍之天命男子率一乾太監入得殿內,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楚縈一臉無奈,天地良心,慢說她剛穿越過來,此事非她所作,就是前身,亦知書達理至極,豈敢擅闖這等地方?

隻是前身昨夜曾同長公主飲酒,怕是遭她陷害所致!

前身缺點極多,才情卻屬上乘,長公主身為宗室女之首,妒忌前身不是一日兩日了。

可憐這小傻白甜,人家不過叫了兩聲妹妹,便就屁顛屁顛往圈套裡跳。

“父皇,兒臣醒來之時亦後悔至極,然而昨夜多喝了些酒,實在仰慕皇後孃娘遺風,這纔來至此處,望您看在皇後孃娘風采太甚份上原諒兒臣!”

楚縈眼淚如不要錢的豆子一般亂撒,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個悲愴。

怡康帝寒聲道:“少跟朕裝,你這等伎倆朕已見過不止千次萬次!”

楚縈並不吃驚,這怡康帝雖好色至極,卻也能力斐然,工於心計,自然看出楚縈此話並非發自內心,扁著嘴道:“父皇若是不信,兒臣有詩為證!”

翠鳳銜珠大袖紅,金簪高髻孝慈風。

時年可待飛霄漢,少小當曾落碧穹。

婉約未成遺憾佚,憂民已老念頭空。

勸君堯舜哪知曉,自古美人難善終。”

怡康帝驚愕不已,久久無言,楚縈則一臉儘在掌握的表情。

原來這怡康帝如老愛家一般有個白月光計較,常將已逝皇後當做真愛,如今得楚縈賦詩一首讚頌,自然喜不自勝!

“陛下,公主殿下此舉雖情有可原,到底逾越禮製,不能輕饒,還望您社稷為重,勿要心善!”一旁太監呂陽連忙跪下。

楚縈翻了個白眼。

還要不要臉了,不就在皇後寢殿睡了一覺嘛,怎的與社稷搭上邊了?

你們家社稷這麼脆弱,睡一覺就能睡冇?

怡康帝被太監架住,一麵想看皇後麵子饒了楚縈,一麵又計較名聲,一時之間難以決斷。

楚縈道:“這位公公所言極是,私情豈能影響家國大事?”

“兒臣願按往常慣例去往少府受罰,還請父皇恩準。”

楚縈腦海中浮現楚瑞那張鞋拔子臉,心中暗道:小婊砸,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定然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所謂少府,並非《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的少府,前者乃九卿之一,後者不過是唐朝時期縣官的彆稱。

少府主要負責征收山海池澤之稅,服務皇家,與清朝內務府類似,但還下轄多監,其中就包括製造軍械的甲坊署與弩坊署。

於楚縈而言,簡直乃是天堂!

“此話當真?”

怡康帝萬冇想到楚縈竟然如此體貼於她,心裡卻竟有些愧疚,後悔昔日冇善待她。

卻也不過一瞬間罷了,畢竟無情最是帝王家!

“自是當真,隻是去往何處,還請父皇讓兒臣隨意!”

“不可!”

怡康帝翻臉如翻書,那時節女德已然興起,雖不至於纏足,到底女子拋頭露麵乃是大忌,若是與宦官、宮女廝混一處尚可,卻萬萬不能雜於男子堆中,於怡康帝而言有失皇家顏麵。

楚縈焉能不知怡康帝心中所想,忙道:“父皇想是擔心兒臣給皇家丟臉,這纔不允!然而您想,自古哪有皇女和親之理?”

和親一事屢見不鮮,但如楚縈所說,一般不過找個宮女封為公主嫁去,絕無宗室女出塞先例。

隻是大乾眼下內憂外患嚴重,北蠻又勢頭極大,怡康帝不得已方如此做,心下痛苦不已。

倒不是為楚縈難過,史筆如鐵,千秋萬代之後,他之名聲定然極臭。

“那又如何?”怡康帝故作鎮定。

楚縈道:“您想呀,兒臣若是拋頭露麵,不遵女德,豈不形同昭告天下,父皇您並不將北蠻放在心上,也算有所得?”

怡康帝表情複雜。

楚縈行九,因工於近體詩,有個九呆子的外號,腦子跟缺了根弦般極不靈活,如今為何這般體恤自己了?

“準了!”

不論如何,如此做能挽回些許名聲不說,也可堵住悠悠眾口,更是未曾愧對心中白月光,怡康帝樂意為之。

“謝父皇!”

楚縈激動謝恩,站起身時小表情甚是驕傲,以至於怡康帝驚愕不已。

好似上街買菜一般,她說十塊,你說九塊,她馬上成交,怎麼想怎麼覺得吃虧上當。

便就冇了好臉色,寒聲對一旁呂陽道:“速將她押往少府。”

呂陽領命,帶走楚縈,剛出門便碰上楚瑞,朝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無奈搖頭,楚瑞登時怒不可遏。

睡在皇後床上,按怡康帝性子,天王老子來了也救楚縈不得,又豈能得保性命?

楚縈早看見二人眉飛色舞,又見楚瑞氣急敗壞,當即衝她扮了個鬼臉。

“你個婊砸!”

也是楚瑞喪母太早,又性格偏激,自小冇人管教,竟心計不深,公然辱罵楚縈!

恰巧這時怡康帝出了大殿,楚縈神色一變,轉過身去納頭就拜,哽咽道:“父皇,您還是殺了兒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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