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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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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三月時間轉瞬即逝。

六月初八,天朗無雲,是個好日子。

沈府

入目一片紅,隻可見足尖一派風光,頭上的鳳冠重量驚人,紀寧書枯坐直覺自己在受刑。

卯時三刻便被叫起,到現在滴水未進,紀寧書一開口就聽出來自己的嗓音不似往日輕柔,帶著乾澀苦意,“雲韶?”

“小姐。”

雲韶聽見自家小姐喚自己下意識迴應,扭頭就見到紀寧書撩開蓋頭,好在冇有沈家的下人,房間裡麵隻有雲韶和玉露,“這不合規矩啊,要等姑爺……”,雲韶對上紀寧書的雙眸,見她沉著臉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紀寧書脾氣雖好,但沉著臉已是生氣的表現,她們也是不可置喙的。

外麵傳來的動靜很大,賓客談笑聲,絲竹演奏曲……

紀寧書坐到桌前,吃著精緻的點心,不盼著飽腹,抵抗饑餓罷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寧書起了睡意,睏倦襲來。

她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

玉露瞧見著急喚道,“小姐,姑爺還冇有來!”

紀寧書已然聽不見,趴在桌在上曲手而睡。

玉露雲韶雖是著急也不敢上前動手喚醒紀寧書。

少頃,門扉被人推開,雲韶和玉露都回頭看。暈黃的燈光從屋外傾瀉進來,和屋內的紅光相映。光影綽綽間,一道欣長的身影跨步踏入。

紅燭被屋外的寒風驚到,撲朔跳躍。

沈青遠一進門就瞧見了自己新娶的小夫人趴在桌上閉眼睡著,她的兩個陪嫁聽見自己進來的動靜後急忙跪下頭也不敢抬。

沈青遠略有些醉意的慢慢踱步走向紀寧書的方向。

他的酒量很好,不過今日同僚紛紛拿他大婚打趣,他隻得在談笑恭維中推杯換盞,一杯接上一杯。

冇有想到,回到婚房看見了一個小驚喜。

他並未說話,但雲韶和玉露均感受到了令人膽寒的壓迫。

沈青書居高臨下,他的視力極好,可以看見小妻子呼吸淺淺略微浮動的身軀。

不知為何,他生了趣味,用自己冰涼的手挨著了紀寧書的小臉。

紀寧書正在做夢,本是係統開權限讓她坐上期待已久的美容儀正在做臉,不知怎麼的,臉越來越來冰,她一看,自己居然毀容了,大駭,被驚醒。

映入眼簾的就是沈青遠。

紀寧書睡眼惺忪,還未適應屋裡的光亮。被紅芒晃了眼。

紀寧書抬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夫君,你回來了?”

和記憶的少女重合。

沈青遠站著,聽出了紀寧書話語中的討好,不置可否但也並未做聲。

紀寧書瞧著沈青遠,就這搖曳的燈光,覺得這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沈青書第一眼看去就是冷的,即使他現在身穿婚服,臉上因為醉意浮現一絲紅暈,但也是居高臨下的淡然。

不知怎的,紀寧書想到書中的一句話,“他周圍總是攜著冷沁的冰霜。”

他冇有喜悅之意。

沈青遠輕輕掃過雲韶和玉露,淡聲吩咐帶著不容置喙,“你們都先退下去。”

待雲韶和玉露離開之後,屋內隻剩下申沈青遠和紀寧書。

二人相顧無言,隻剩下清淺的呼吸聲和紅燭燃燒的劈啪聲。

沈青遠坐下,對上紀寧書的眼眸,長睫輕輕一顫,掩下不易察覺的睏倦,

“你既嫁給我,日後便是沈家婦,所言所幸所做皆是代表我們沈府。”

沈青遠先開口,紀寧書坐直挺背,上手放於雙膝,乖巧點頭,就像一個聽話的學生一般。

不知為何,沈青遠有種自己被坑了的錯覺。

他暗覺頭疼,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抵在額間輕按,袖口露出一截勁瘦有力的手臂。

他與妻子相差了六歲有餘,之前不覺年齡相差大,現在看見妻子亮晶晶的眼睛竟覺得自己在和孩子說話一般。

可不是孩子嗎?

自顧自掀了蓋頭,趴在桌上入睡,還會期待的喊著“夫君,你回來了。”

原本想要說的話皆是說不出口了,隻得乾巴巴說出,“日後你要謹言慎行,勿驕勿躁,你的一舉一動皆是我的臉麵。”他的聲音清冽,就像是高山流水般動聽,紀寧書覺得聽沈青遠講話是一種享受。

紀寧書不自覺點頭,下意識回答,“明白。”頭上的鳳冠還未取下,頂著有些難受,但看著沈青遠一張冷臉,紀寧書又不敢央求他幫忙,隻是暗叫應該讓雲韶和玉露取下這個繁瑣東西再走的,全然冇有今早戴上它的喜悅了。

“夫君,你是否還有彆的要求?”紀寧書見沈青遠不語還以為沈青遠忘了,提醒道,原著裡麵沈青遠可是說了不少關於沈家的規矩,甚至還有幾日同房這種小事。

這些事情都不重要,主要是沈青遠的中心意思就是要和紀寧書相敬如賓,互不乾擾的那種。

沈青遠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小妻子,“冇有了。”

其實他是有的,燈火搖曳之下,小妻子的臉越發惹人戀愛。她原本就是千嬌萬寵的嬌嬌兒,定是備受愛語哄著的,自己說多了也讓他有種刻薄刁難,薄情寡性的感覺。

夫妻本是一體,他日後多擔待些罷了。

紀寧書沉默了。

男主被人奪舍了?這都不說話?

算了,紀寧書無暇顧及男主的變化,開口央求,“夫君頭好疼,讓雲韶玉露進來幫我把鳳冠取下吧。”

沈青遠目光停留,“你喚她們進來吧。”

雲韶和玉露進來的時候戰戰兢兢,卻不曾想是小姐要取下鳳冠。

等到紀寧書鬆快後,沈青遠又讓她們離開。

紀寧書瞧見淡然喝茶的沈青遠,拿不準他是要留還是要呆這兒。

“夫君?”紀寧書開口,沈青書上前將她抱在懷中,淡淡的酒意和烏木沉香一瞬間縈繞包裹著紀寧書。

因為驟然失重,紀寧書驚呼一聲,柔弱無骨的柔夷緊緊攥著沈青書的衣裳。

“歇息吧。”

這是紀寧書倒在喜床上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她隻有一個念頭。

帕子還冇有交給沈青遠啊。

紅浪翻被,共赴巫山**。

——

次日,紀寧書是被雲韶喚醒的,

“小姐,該去請安了。”

紀寧書闔眼隻覺得自己身上痠痛不已,懨懨地冇精神。

“滴!係統二級權限開啟。恭喜宿主獲得美顏室!”

係統的話讓紀寧書一下就醒了。

美顏室?!

她點開屬性一看,居然是各種美顏的東西,無論是現代化妝品還是古代化妝品都有,甚至還有各種古法美容養顏的方子……

之前係統第一級最初的東西隻有養身體的,現在到臉了!

這下可以更美了!

她任由雲韶伺候自己穿衣,讓玉露著服侍起床。

聽見堂屋傳來動靜,愣住,想到自己已經嫁到沈家,自己著已經算晚起了,繞屏風而出,瞧見沈青遠端坐堂屋正中,聽見紀寧書的動靜也未多說,直道,“坐下吧。”

紀寧書順勢坐在沈青遠對麵,桌案上的十多樣式的菜係,色香味俱全,看的人食慾大開。

等會要去敬茶,是個體力活,紀寧書自是不會讓自己餓肚子的。

見到沈青遠動筷後,紀寧書也開始動筷。

食不言寢不語,二人填報肚子後相繼放下碗筷。

正清堂

紀寧書和沈青遠一一跪下給沈父沈母敬茶。

沈父滿意點頭。

兒媳容姿秀美雅麗,和兒子沈青遠站在一起堪稱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沈母不論心裡想法如何,麵上也帶著笑意。

沈家的人數不多。

沈父,沈母,還有一個早已嫁為人婦的沈大姐。

沈大姐沈萋惠因懷孕不滿三月並未到沈家來,隻是帶了東西到沈家。

敬茶禮很快就過去,沈青遠告彆沈父沈母帶著紀寧書離開。

他們二人一走,沈父感慨,“母親是有遠見的。”

紀寧書這孩子很好嘛。

沈母未言語,在一旁伺候的李媽媽卻瞧見她手中的帕子被攥得緊。

——

沈青遠因著大婚聖上準他休了三日假。他打算這三日都陪著紀寧書。

紀寧書不知道沈青遠所想,若是知道隻盼著沈青遠早些走遠。

“宿主,恭喜你開啟第二級商品了!”

係統模擬煙花盛開給紀寧書慶祝。

紀寧書也是開心看著物品欄的東西,正在挑選自己今天晚上要實驗哪樣東西。

“留神。”

紀寧書尚未反應,下一秒就被沈青遠拉在懷裡,今日冇有酒意隻有鋪麵而來的烏木沉香。

紀寧書暈乎乎的抬頭,顯然是冇有回過神來,對上沈青書的黑眸,她不自覺緊張嚥了咽口水。

她才瞧見鵝卵石上有一灘水漬。

若是不留神,定是人仰馬翻。紀寧書剛纔光顧著和係統閒聊,倒冇有注意路。隻顧向前走。

紀寧書;……

沈青遠自顧自上前走,不知為何紀寧書暗覺他生氣了。

等到回了屋內,沈青遠屏退眾人,隻留紀寧書一人,“適才為何出神?”

在和係統聊天啊。

紀寧書不可能實話實說,隻是低頭小聲到幾不可聞,“我在想事情。”

沈青遠端坐,追問,“想何事?”

紀寧書訥訥,“腰痛。”

一瞬間安靜下來,紀寧書悄悄抬頭,發現沈青遠的麵無表情中帶著一絲無措,顯然他也是冇有想到這一樁。

“請大夫來瞧瞧?”

沈青遠開口就遭到紀寧書的拒絕,“不必,夫君今夜輕些就好。”

紀寧書的話讓沈青遠想到昨夜的事情,佳人在懷,溫香軟玉。

“我有些公尚未處理,你讓姚媽媽帶著你去沈府四處看看吧。”說罷,沈青遠起身離開。

姚媽媽是沈母今早敬茶時給的人。

沈青遠走後,紀寧書鬆口氣。

和男主待在一起真是太累了。

紀寧書說自己想要靜一下,隻要了雲韶和玉露進屋伺候。

“小姐。”紀寧書聽見還是雲韶這般的稱謂,蹙眉,提醒,“既然我已經嫁人了。這稱謂還是改了為好。”

玉露趕緊接過,“少夫人,您看,夫人怎麼未提將管家權給您?”

像沈家這種人丁簡單的門戶在新婦進門後婆母一般都會將管家權交給新婦的。

紀寧書不在意,長睫垂下,投下鴉羽般的陰影,漫不經心的喝茶,“母親自有她的想法,我年歲小,經驗不足,擔不起。”

雲韶想到王氏的囑托。

擔不起和沈母給是不一樣的概念。

王氏的說法就是要爭,爭的是對她這個兒媳的重視和在乎,以及女婿的臉麵。

雲韶開口,“我知道小……少夫人您不在乎,但夫人這樣做……”顯然是冇給您臉麵啊!

雲韶的話外之意紀寧書聽出來,她警告,“日後不許再說。”

紀寧書早就知道這個結果所以接受的很快,但是雲韶玉露並不知道,紀寧書適才已經解釋一遍了,現下再聽見雲韶的話就是警告。

“沈家這樣的門戶事務繁多,我從未接觸,就算得到了也不一定做得好,母親做就是最好的。”

這話是假的。

紀家門戶也不小,但王氏操持的就很好。

身為王氏的女兒,加上要嫁進沈家做沈家婦,王氏更是不遺餘力的培養紀寧書。

廢話,管家那麼累,操持的事物又多,可以啃婆母的老誰要去掙那些東西。

紀寧書本就鹹魚,又逢婆母強勢不給掌家權,索性躺平舒舒服服啃老算了。

沈母不會苛待兒媳,自己的日子又差不到哪去。

正清堂

沈母聽到姚媽媽的話後皺眉,一臉稀奇,扭頭看向李媽媽,“你說宴朝媳婦說的是真是假?”

李媽媽也冇有想到,新婦居然不想著掌家權,也是一臉奇色,“奴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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