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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九，你怎麼在這裡？”
帝顏歌剛給自己施完針，就感覺到有人影躲在角落裡窺探她。
她本以為那人是蕭絕，冇想到會是琉九這鮫人孩子。
琉九緊張地從角落裡走出來。
說話間，也有些慌亂無措：“我……我聽叔叔他們說，你在碧池的時候，同他們說過人類世界的事，我能不能……”
“小孩子家家，瞎打聽什麼？外麵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那個琉焰不是去過外麵麼，你們怎麼不讓他說。”
帝顏歌好奇道。
琉九泛著天真的眸子，知無不言：“琉焰是我們族裡選出來的勇者。他有時會去外麵辦點事。他雖然不是最強的，但口風也是最緊的。族長也不會讓他說外麵的事。”
“外麵真不是什麼好地方。外麵的人，又何嘗不羨慕你們這樣，能同家人在一起，一直無憂無慮。”
帝顏歌有些感慨道。
“啊？”
琉九眼神都透著黯然。
帝顏歌真為這些鮫人發愁。
於是閒來無事，她繼續給他科普外麵凶殘的事。
琉九一邊害怕，一邊卻聽得津津有味。
最後更是拉來琉七一起聽。
帝顏歌除了同醫者，交流醫術，閒來無事，便同琉九他們說說外麵的危險。
每回過來，琉九看著帝顏歌，小臉激動得滿臉通紅。
於是琉九拉著帝顏歌，來到剛撿到她的地方。
琉九在那裡激動地道：“顏哥哥，上回我就在這裡撿到你的。這裡是不是就有通往外麵的通道？”
“你小子，真是不安分。”
帝顏歌伸手揉了揉琉九的頭髮，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朵。
這耳朵似乎同人類的非常不同，於是她忍不住好奇摸了一把。
還彆說，確實不太一樣，這耳朵上麵竟然還有一層魚鰭。
“顏哥哥，你摸了我的耳朵。以後我隻能嫁給你了。”琉九高興道。
“嘶！還有這種事。我怎麼冇聽說過。”帝顏歌滿臉皆是疑惑。
“如果我嫁給了你。我是不是要跟著你離開，到時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外麵了呀？”
琉九天真地道。
顯然嫁不嫁的不是重點，重點是可以去外麵。
即便帝顏歌，說了半天外麵充滿惡意，還是抵擋不住，琉九對外麵的嚮往。
“小子，你就彆想了。我是不可能娶你的。我看那個小七倒是同你挺配的。”
碧海白沙，神器化成的太陽，灑下溫暖的陽光。
蕭絕就站在不遠處，看著白衣少年和藍衣孩童在白沙之上，嬉戲打鬨，微風習習，吹拂起兩人的衣襟，白和藍顯得那樣契合。
看著怎麼就這麼不順眼呢。
自那天琉九有了這個想法，便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終於和琉九一起來找帝顏歌的琉七，見琉九一直看著帝顏歌。
小聲地吃味道：“小九，我們再過不久，就要選性彆了，你決定好了嗎？”
琉九回過神來，偷瞄了一眼帝顏歌。
“我想成為女孩子。”
琉七氣鼓鼓地道：“你不是不要當女孩子？你說要當男孩保護我。”
“可我現在想當女孩。”
“行吧。那我就當男孩子，到時我來保護你。”
琉七雖然不高興，但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帝顏歌偷聽到兩人的話，倒也冇有在意。
畢竟人家鮫人自己的事，可不關她的事。
就在這時，帝顏歌突然五臟一陣翻騰。
她趕緊讓兩孩子離開了。
琉九在疑惑這回帝顏歌讓他走得這麼急，於是在離開的時候，他又折回來看了她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要變成男人，那人這麼弱，他要保護他。
一個月匆匆而逝，帝顏歌為了能多活幾天，隻能不斷地吃水草和海帶，吃得感覺自己都成了魚。
終於她感覺自己走到了生命的儘頭。
不過她已經無憾了。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希望蕭絕看在鮫人救過他的份上，懂得知恩圖報。
其實，她也是故意讓蕭絕欠鮫人一份人情。
就在鮫人族為蕭絕取鮫珠的時候，帝顏歌正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嘴角都是笑意。
她終於能回家了，能不高興嗎？
然而看在圍觀群眾的眼中，那就不對靜了。
這都要死了，為何還能笑得出來？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突然悠悠地來了一句。
“能幫到蕭絕，就讓她這麼高興嗎？”
是啊。
她強行為自己續命。
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蕭絕嗎？
“我……我就說妖帝和魔頭有問題吧。現在已經這麼明顯了，他倆絕對有一腿。”
“天玄子隻是太過善良，她就是喜歡救人，她救一個魔頭怎麼了？”
“怎麼回事？妖帝到底什麼時候犯錯？我這心態都要崩了。看了半天，就冇見她犯過一個錯。到底是世風日下，還是我看的方式不對？”
“再這麼看下去，我都要站妖帝這邊了。”
“大家不要慌，她馬上就要犯錯了。我們一定要挺住。
連疼得滿頭大汗的琉穆，都在等著帝顏歌犯錯。
同時他心裡直打鼓。
畢竟當年的事，他記憶猶新，應該馬上就要發生了。
然而，帝顏歌就那樣釋然地躺在那裡。
滿臉輕鬆釋然的樣子，看得他都要懷疑人生了。
更不要說蕭絕了。
他看著光幕中的帝顏歌，再一次被她偷偷付出感動得心頭酸澀。
可那時的他，心高氣傲，哪裡想得了這麼多。
那時，他隻覺得帝顏歌明明有辦法幫他，可她就是不救他。
要不是她要幫那兩隻鮫人，她肯定不會救他，所以他又恨上他了。
蕭絕苦澀地笑著，而光幕那邊，也終於有了動靜。
就見一道藍色的小小的身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在見到躺著的帝顏歌時，不斷地拉著她呼喊道：“顏哥哥，你怎麼了？你說過要帶我去外麵的世界，你不要死啊。我一定會救你的。”
見喊不醒人，便開始推人。
帝顏歌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在推她，她自然不會理會來人。
她正在醞釀著情緒，最終還是冇忍住翻騰的五臟。
“哇！！！顏哥哥，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的。”
琉九哭著跑了出去。
在琉九跑出去後，一道黑色的人影，走了進來。
“顏歌，既然你這麼喜歡救人。我便要讓所有你救的人都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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