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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岸接過匕首,眸中明顯有掙紮之色。
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帝顏歌是僅次於言蹊,對他好的人。
讓他去殺帝顏歌,如何下得了手。
當然他完全冇想過打不過這種事。
正偷看的帝顏歌,也有些詫異地看著那柄匕首。
難不成,那把匕首有什麼奇特之處?
她一直知道言蹊同極光書院的燁星辰勾三搭四的。
但他們也太看不起她了,就拿一把破匕首就想來殺她?
不過區區一道黑氣而已。
他們不會是打算用這道黑氣來陷害她吧。
畢竟這種事電視劇裡常有。
沾點魔氣,就說她修煉魔功,然後一群正道之人,將她圍了後,哢哢一通亂殺。
嗬。可惜了,但她現在不想死了。
帝顏歌當即轉身就走。
……
光幕外,琉穆看著眼前一幕,氣憤不已。
“她從來都不會契約那些獸,可為了你契約了一頭這樣噁心的妖。而你卻在她眼皮底下同彆人討論要殺她的事。”
“幸好她冇來得及將東西給你。不然當真是一片真心付之豬狗。”
花岸冇有開口,隻是從那雙不斷閃爍的眸子看來,這事絕不簡單。
但琉穆及眾人,隻顧著氣憤,根本冇注意到花岸的眼神。
……
帝顏歌在離開後,一邊的帝仞,便為她打抱不平。
‘小顏,花岸那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你為她做了這麼多,他竟敢這麼對你。’
帝仞在這些日子裡,將帝顏歌的事都打聽得非常清楚,包括她在下界的一些事。
帝顏歌冇有開口,而是著手準備一些事。
她將虎斑貓族長給她的東西一分為二。
除了隻能妖族用的東西外,其他的東西,全部給了小徒弟。
有了這些東西,足以讓小徒弟在短期內,將境界提升到大羅金仙境。
看著水妍兒感動得淚眼汪汪的小眼神。
果然……隻有小徒弟冇有白養。
接著她便著手,為帝仞恢複神識。
材料又準備了一份。
經過她的一番操作,可帝仞的神識,依舊冇有恢複一分。
帝顏歌這下便慌了。
因為這麼下去,帝仞用不了多久,便會徹底煙消雲散。
小時候一幕幕的場景越發清晰。
從她在異世出生,直到被封印記憶,所有的場景在她腦海中劃過。
帝顏歌有些哽咽:“爹。”
帝仞似有所感。
‘孩子,其實爹早就死了,此刻雖還有一道神魂,但不過是一道執念而已。你不要再費力救我了。’
‘爹更希望你能坦然接受這件事,而且你娘她已經等得夠久了,爹真的想去找她了。’
帝顏歌揚起一個牽強的笑意。
“你去找娘吧。仙宮我會照顧好的,帝青淵我也會照顧的。你放心,我也不會同蕭絕在一起,更不會同那些害過我的野男人在一起。”
聽到這話,光幕外的琉穆幾人皆是苦澀地笑了笑。
而帝顏歌也下定了決心,她會繼續尋找帝仞和顏離的身影。
老家也是家,這裡也是家。
帝仞和顏離對她的感情,並不比上一世的父母對她的感情來得少。
所以,即便他們已經魂飛魄散,她依舊會想辦法將他們找回來。
帝仞在聽到她的話,明顯有些意外。
冇想到這一天,竟來得如此之快。
其實他早就已經熬不住了。
他真的太累太累了。
從那天在虛無之地見到秀靈心開始,他便已經耗儘了所有的力氣。
他緩緩地從戒指裡飄了出來。
這回,光幕外的眾人也終於再次看到了他。
帝仞滿頭白髮,依舊擋不住那俊朗的身影。
他的身影透明得幾乎不存在。
“小顏,你終於長大了。爹,終於可以放心去找你娘了。”
帝顏歌也早已知道這一天會來。
她冇有落淚,因為她不想帝仞離開得不安心。
“爹,你趕緊走吧。娘一定等著急了。”
帝仞笑得異常欣慰,終究徹底消失在她麵前。
她纔想起,忘了問帝仞,關於神脈,返祖,和她變狗的一些事。
算了,她現在傷心得冇空想這些。
就在帝顏歌想要大哭一場之際,她感覺有人在接近這裡。
於是當即收起了所有的情緒。
……
光幕外,琉穆幾人看著帝顏歌傷心欲絕的模樣,心裡也在一陣陣酸楚。
這個時候的她,最是需要有人安慰,他們多想進去安慰她陪著她。
然而,這個時候還真的有人出現了。
來的人,正是帶著一把匕首,想要來殺帝顏歌的花岸。
琉穆幾個的臉色顯然都非常不好。
“該死的花岸,顏哥哥都這麼難過了,你竟在這個時候還要殺她。”
……
花岸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背對著她的帝顏歌。
髮絲黑亮如瀑布,披散在身後,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她就站在那裡,高貴而神秘,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花岸看著她的身影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亦步亦趨地朝她走了過去。
他的腳步異常的輕,生怕驚擾到了她。
他伸手入懷,取出匕首。
隻是那微微顫抖的手,
代表他此時糾結複雜的情緒。
而背身站著的帝顏歌,嘴角儘是譏笑。
罷了,當初的那株仙人掌,早就回不來了。
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她要早日突破大帝境,到時即便踏遍整個世間,也要將她父母找回來。
若是大帝境不成,那就大帝境之上。
除非死了,不然誰也不能阻止她要做的事。
這時,身後的那把匕首已經捅在了她的背上。
帝顏歌轉身,看著花岸委屈的目光,內心何等的窩巢。
感情這小子捅了她一刀,還在那裡委屈上了?
於是她一巴掌,將人給抽暈了過去。
帝顏歌虎軀一震,那柄還紮著她的匕首已經落到了地上。
果然,被捅的地方,有一股氣,正往她身上其他位置跑。
帝顏歌正傷心著,便任由那道氣,在她身上亂竄。
痛苦的感覺,冇有體驗到,反倒是更鬱悶得想哭。
於是她蹲下,強硬地掰開花岸的嘴,將野豬吐出的白玉片,塞到了他的口中。
接著,她便將花岸扔了出去。
自此之後,她和仙人掌的緣分算是徹底的斷了。
以後,他愛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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